第3章 与情敌的谈判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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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三点,江临的心情如同铅块般沉重,他踏入市中心那栋高耸入云的五星级酒店顶楼。

电梯门无声地向两旁滑开,一股轻淡却异常清晰的雪松香气扑鼻而来,温柔地侵入他的鼻腔,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奢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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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是柔软得几乎没有实感的深色羊毛地毯,每一步都仿佛陷进了无底的绒海。

头顶上方,璀璨的水晶吊灯高悬,将透过玻璃天幕洒落的阳光捕捉、折射,化作无数细碎的光斑,跳跃在义大利大理石桌面上,耀眼得令人有些眩晕。

这里是莱希卡咖啡厅,一个只对会员开放的神秘场所。

他站在门口,身着洗得略显发白的衬衫和一双寻常的便鞋,一股难以言喻的格格不入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
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,毫不留情地映照出他与这个世界的巨大鸿沟,以及那份根深蒂固的不安与自卑。

黎华忆早已等候在入口处,她的目光轻柔地落在江临身上

随后微微一笑,声音如春风拂过柳梢般轻柔:“江临先生,这边请。”

她的嗓音甜美得像融化的蜂蜜,又带着一丝令人卸下防备的温柔。

江临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,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。

黎华忆身着一袭淡紫色的丝质连衣裙,那质地轻盈如雾,随着她缓缓的步伐,裙摆轻柔地摇曳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玲珑的身姿。

她的容颜精致得如同巧夺天工的瓷器,眉眼间流转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娇俏

长而密的睫毛下,那双眼眸清澈得像深潭之水,灵动而富有神采。

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,仿佛能轻易撩拨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悸动。

一头微卷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,散发出淡淡的香气,宛如顶级香水在空间中留下的最后一缕尾韵——看似温柔婉约,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。

然而,这份优雅与温柔,在江临的脑海中却与前夜那房间里的画面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——那根狰狞得令人胆寒的十八公分阳物,是如何凶猛而不知疲倦地贯穿他的妻子,以及她那连绵不绝、几近失控的呻吟声……此刻的黎华忆与那夜的记忆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,强烈的反差感在他心头掀起滔天巨浪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与撕裂。

一位身着笔挺制服的侍者立于一旁,见到黎华忆,立刻恭敬地低头致意:

“黎小姐,欢迎光临。”

那声“小姐”,轻柔却又掷地有声,像一枚细长的银针,狠狠地扎进江临的耳膜,引发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他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情绪,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,走进这片显得过于洁白、过于奢华的空间,脚下的便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,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,却在他耳中无限放大,让他感到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,甚至有些不合时宜。

黎华忆轻巧地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片,轻轻地在读卡机上刷过,自然地引导江临深入咖啡厅内部。

那张会员卡发出的轻微“嘀”声,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,仿佛在嘲笑江临的窘迫。

江临知道这家咖啡厅是会员制的,月费高达百万,几乎是他年薪的数倍。

这数字像一块巨石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,提醒着他与眼前这个人的天壤之别。

侍者们衣着笔挺,动作优雅,见到黎华忆便纷纷点头致意,恭敬地称呼她为“黎小姐”,语气中充满了尊敬与仪式感。

这种被众星拱月般的待遇,让江临感到格格不入,他局促地跟在黎华忆身后,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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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熟稔地与侍者们寒暄,语气轻松而自在,仿佛这里是她的私人领地,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。

两人入座。

黎华忆在对面优雅地落座,她侧过脸,视线落在江临身上,嘴角含着一抹浅笑,温声问道:“想喝点什么吗?这里的巧克力系列可是相当不错呢。”

她的笑容甜美,语气轻柔得像三月的微风,让人很难将她与那个夺走自己妻子、搅乱他生活的“情敌”联系起来。

江临的心头却像压了块巨石,他漠然地回答:“不用了。”

他此刻只想赶快结束这场让他感到窒息的会面,任何多余的交流都是煎熬。

江临坐在黎华忆的对面,身着一件稍嫌过时的衬衫,脚上是一双泛白的便鞋,与这咖啡厅的奢华氛围格格不入。

他的眼神闪烁,时而望向窗外,时而低垂,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,也不知该如何摆放自己的身体,是该坐直以显示自己的尊严,还是随意些以掩饰自己的不安。

他感到无比的拘谨和压抑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嘲笑他的寒酸与无力。

黎华忆对他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,只是微微一笑,转向侍者,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:“一杯可可拿铁,无糖,谢谢。”

说罢,她又转向江临,眉眼弯弯的笑道:“璇姐跟我说过,你爱喝巧克力。”

江临下意识地想要再次拒绝,那句话几乎要冲口而出。

然而,黎华忆那双白皙纤细的手却在此时轻轻抬起,动作优雅而温柔,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
她示意他不必多言,那份无声的掌控力,不知怎地,竟让江临将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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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感觉自己像个被操控的傀儡,连选择喝什么的权利都没有。

“别拒绝嘛,”她的语气轻快,带着一丝撒娇般的意味,却又暗含着某种不容抗拒的从容,“试试看啊,这里的拿铁可是用顶级可可豆精心制作的。”

江临只能选择沉默。

他僵硬地拉开椅子坐下,整个人显得异常拘谨,手足无措。

他的目光在光滑的桌面和精致的餐具间游移不定,不知道是该笔直地坐着,还是应该自然地拿起茶杯。

这份奢华得超乎想像的环境,与他朴素的装扮、窘迫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

让那份根植于心的自卑感,此刻无限地放大,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。

他不断在心里重复着:“这是我老婆出轨的对象,这是我老婆出轨的对象……”

这句话本该赋予他愤怒和反抗的勇气,可面对着黎华忆那份从容不迫的优雅,以及周遭环境所带来的巨大压迫感,他却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
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家庭、婚姻,如今都成了对方随手可得的玩物,而他这个正牌丈夫,此刻却像个闯入上流社会的乡下人,窘迫不堪。

反观黎华忆,他姿态闲适,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。

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得体的优雅,眼神清澈而深邃,仿佛一个无意间介入他人婚姻,却又轻而易举地掌控全局的“高段玩家”。

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,咖啡厅内细致的背景音乐都显得有些遥远,压抑的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,将江临笼罩。

他终究未能忍住,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紧绷的喉咙里挤出,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,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涌出的质问:

“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婚姻?抢走我的妻子?”

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,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,轻微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。

这份震颤,与他试图维系的、勉强的镇定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“我和小璇……我们过得好好的。你为什么要来毁掉我们的幸福?”他再次强调,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,仿佛希望这句话能唤醒黎华忆一丝的良知,可这话语,在这奢华得令人窒息的环境里,却显得如此无力,轻易地就被那浅淡的雪松香气和华贵的氛围所稀释。

黎华忆垂下眼帘,眼波流转间,轻轻一瞥江临那几乎要渗出血的指节。

她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、捉摸不透的笑意,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,像是勾勒着一幅讽刺的画卷,将江临的愤怒映衬得愈发不堪。

“并不是我毁掉你们的幸福喔~”

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,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,每一个音节都像精心雕琢过一般,平静而从容,“而是我为璇姐带来了属于她的幸福而已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,直视着江临,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伪装与不甘:“你觉得,璇姐在你身边,真的幸福吗?”

这句话,像是一记重锤,直接敲在了江临心底最脆弱的地方。

他本能地想要反驳,想要嘶吼着“当然幸福”,想要用尽全力维护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假象。

然而,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纪璇那无数次失望、鄙夷,甚至是冷漠的眼神。

那些眼神,像锋利的刀片,一次又一次地切割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。

喉咙瞬间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,所有准备好的辩词都卡在喉咙里,无法发出一点声音。

他的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刺痛,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,瞬间将他淹没。

他知道,纪璇的不满早已不是一日两日,那些微不可闻的叹息,那些他刻意忽视的疏离,都成了此刻压垮他的沉重石块。

他一直选择自欺欺人,假装一切都好,假装只要他闭上眼,那些问题就不存在。

黎华忆静静地观察着江临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,唇边的笑意不增不减,却多了一丝怜悯。

她知道,她已经击中了他的软肋。

“璇姐跟我说过,她想要的不只是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。”

黎华忆的声音带着一种温柔的蛊惑,像是在轻轻地揭开江临的伤疤,却又让他无法抗拒地去聆听,“她想要惊喜,想要被理解,想要……被点燃。”

她的语气越发温柔,每一个字都像在轻轻地剥离江临那层坚硬的外壳:“我带她去看过海边的日出,送她一条她喜欢已久的项链,陪她聊到深夜,直到东方泛白。她在我身边时,会笑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,那样的笑容,你……有没有见过她展露?”

江临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,他感觉自己被黎华忆的话语架在火上炙烤。

他的脑海里,纪璇的笑容模糊不清,取而代之的是她紧抿的唇角、疲惫的眼神。

江临想反驳,想要愤怒地大吼一声“你胡说”,可话到嘴边,却找不到一句有力的、能够支撑起他破碎尊严的词语。

只能痛苦地承认,黎华忆说的都是真的——纪璇的不快乐,他早就察觉,却无力改变,或者说,他从未真正去尝试改变。

“江先生,我并非从您手中夺走了璇姐。”

黎华忆的声音依然轻柔,却字字珠玑,如同细密的针线,缓缓刺入江临的心房。

“她只是在您那里,找不到她真正渴望的,仅此而已。”

她不为自己辩驳,也不争论对错,只是以一种近乎平静的姿态,缓缓地,却又无比清晰地,阐述着她与纪璇之间那深植的连结:那是被理解的温暖、被细致照顾的体贴,以及那被重新点燃的、曾经在江临身边悄然熄灭的欲望之火。

“她不快乐,很久很久了,您……或许从未真正察觉。”

黎华忆轻轻拨弄着咖啡杯沿,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,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,却在不经意间,捕捉到了江临眼中那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与困惑。

“您与璇姐之间,徒有名分,却终究无法触及她的真心。”

她缓缓抬头,直视着江临,眸光清澈如水,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穿透力。

“而我,尽管没有那世俗所认可的名分,却掌握着她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。您觉得,当两者之间出现天平时,她会偏向哪一方呢?”

这番话,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刀刃,精准地划开了江临内心的血肉。
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,青筋暴露在手背上,如同纠结的藤蔓。

屈辱、愤怒、无力,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如同汹涌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
他无法容忍,也无法接受,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婚姻,在对方的口中,竟然如此不堪,如此苍白。

尤其是那句“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”,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了他,让他感受到一种被彻底剥夺的空虚与绝望。

“你这个该死的人妖!”情绪失控的江临终于爆发了。

他猛地从座椅上站起,双眼赤红,如同受伤的困兽,压抑已久的愤怒化作最恶毒的咒骂,脱口而出。

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咖啡厅中显得格外刺耳,引来了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,但江临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,他只想用最粗鄙的字眼,去撕裂眼前这个将他逼入绝境的“情敌”。

然而,就在“人妖”二字刚落,黎华忆原本温柔从容的神情,却在瞬间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
她眼底那柔和的光芒陡然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的锋芒。

她的身体微微前倾,尽管动作不大,却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她的眼神,原本的清澈与温柔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与冰冷,如同冬日里最锐利的冰锥,直直地扎入江临的心脏。

她没有提高音量,声音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为清晰:

“江临,请你道歉。”她的声音,尽管依旧带着一丝轻柔的质感,却如同钢铁般坚硬,不容置疑。

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中,蕴含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强大气场,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
“你这样的言语,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。”

那瞬间,黎华忆的气场如同骤变的天气,从阳光和煦的春日骤然转为狂风暴雪的严冬。

她不再是那只温顺的猫咪,而是猛然露出锋利爪牙的雌豹,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而危险的魅力。

咖啡厅内的低语声似乎也因此而停滞,侍者们训练有素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,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所震慑。

那种无形的压力,像是厚重的巨石,瞬间压在了江临的胸口,让他感到呼吸困难,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。

江临愣住了。

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巨力将他紧紧束缚,那股威压让他几乎无法喘息,更无法动弹。

他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想要继续咒骂,但所有的词语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他浑身僵硬,眼神躲闪,最终,在黎华忆那冰冷的注视下,他不得不屈服。

那种被彻底压制的感觉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羞辱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会再说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甘与屈辱。

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彻底击败的战俘,不得不向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低头,这种感觉比任何语言的辱骂都更让他痛苦,更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践踏。

看到江临的妥协,黎华忆脸上那冰冷的锋芒,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。

她重新露出了那抹温柔的笑意,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,仿佛刚才的强势只是一个幻觉。

她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澈与从容,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。

黎华忆轻轻地,如同对待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,用那种轻松而温柔的语气说道:“谢谢。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词语称呼我,以后请注意。”

那看似轻松的语气中,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以及一种深藏不露的警示。

江临知道,她是在告诉他,她的底线不容触碰。

他坐在那里,全身的肌肉依然紧绷,内心翻腾着复杂的情绪。

江临埋怨自己,为何如此轻易就被威慑,为何无法坚持自己的愤怒与立场。

然而,在黎华忆那种无形却强大的气场面前,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确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胆怯。

“可是……介入我们的婚姻,这不是犯法吗?我可以告你们通奸!”江临的声音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颤抖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
他那双原本因为屈辱而黯淡的眼睛,此刻再次燃起了火光,那是愤怒与不甘交织出的熊熊烈焰。

他紧紧盯着黎华忆,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,一丝被威胁到的窘迫。

然而,黎华忆只是轻轻地歪了歪头,那动作竟带着几分天真的可爱,让江临感到一阵莫名的错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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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眸清澈如水,没有半点波澜,唇边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、似有若无的微笑。

她没有立刻反驳,而是柔声问道:“可以呀,我会请律师准备的。不过……你知道如果要打官司的话,需要准备多少的律师费和诉讼成本吗?”

她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,而不是一场可能影响人生的诉讼。

这份反差,让江临胸口那团刚燃起的怒火,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,瞬间浇灭了几分。

他看着黎华忆,只觉得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让他感到窒息的从容。

黎华忆轻轻拨弄着面前的咖啡杯,语气淡然得近乎优雅:“先不提我家的人脉关系可以影响到判决结果,就算单纯就法律而言……你也没有希望可以在法庭上赢过我黎家。”

她说“黎家”二字时,没有半分骄傲,却自带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。

江临当然知道黎家。

那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像的家族,其影响力早已超越了财富和权势的范畴,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。

他们的企业帝国跨足多个领域,富可敌国;他们的人脉网络遍布政商界,无远弗届;他们的名字,本身就是权力和声望的象征。

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,江临感到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,他所有的挣扎,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,甚至有些可笑。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江临的声音变得沙哑,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与无奈,“威胁我吗?”

他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指关节处甚至传来细微的痛感,却无法压下他心头那份被羞辱的屈辱。

黎华忆轻轻地摇了摇头,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:

“只是想让你知道,走法律途径无法获得你想要的结果而已。”

她顿了顿,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有节奏的轻响,如同审判的预告:

“而且,就算真的得到你想要的判决,通奸现在也不是罪,最多……只是离婚补偿。”

说着,她从随身的精致手包中拿出手机,轻轻一滑,萤幕便滑到了江临的面前。

那是一张律师聊天记录的截图,其中清晰地显示着一段对话,和一份判决书的缩略图。

判决书上,“精神赔偿上限30万”几个字,像一把锋利的刀,直接刺入了江临的心脏。

30万,对于他来说,或许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但在这奢华的咖啡厅里,在黎华忆这种谈笑间数百万上下的人面前,却显得如此讽刺和微不足道。

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婚姻,被量化为区区30万,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。

黎华忆将手机收回,眉眼弯弯,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一种俏皮的意味。

她轻轻托腮,眨了眨眼,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,语气轻柔得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:“如果你真的想要经济上的补偿的话,那我很愿意赔呀~”

她说着,竟然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张光洁如镜的黑卡,轻轻推到了江临面前。

“甚至连打官司都不需要喔~”

她俏皮地眨了眨眼,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

“我上个月送璇姐的包,都不止这个数呢。”

她的姿态是那么的轻松自在,笑容甜美得不带丝毫杂质,仿佛她所说的一切,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那张黑卡,静静地躺在桌面上,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,如同无声的嘲讽,嘲笑着江临所有的愤怒和挣扎。

她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,与江临此刻的窘迫、愤怒、无助,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对比,让他感到自己像个跳梁小丑,所有的表演,都只是为了衬托她的华丽出场。

黎华忆收敛了些许俏皮,补充道:“不过……这样璇姐应该会很开心吧……如果你打算用这种决绝的方法,撕毁你们本就支离破碎的关系的话。”

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,仿佛早已看透了江临和纪璇之间的所有问题。

“毕竟……在你们的婚姻中,璇姐早就提到她不想继续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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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,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江临。所有的愤怒、不甘、屈辱,此刻都化为一种深沉的无力感,将他彻底吞噬。

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,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,曾经的婚姻,曾经的爱情,此刻在他眼中,都化为了一片模糊的幻影。

江临的怒火终于爆发,那压抑已久的愤懑、屈辱与无力,如同火山喷薄而出。

他猛地一拳砸在光洁的义大利大理石桌面上,清脆的咖啡杯应声而裂,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碎声。

锋利的陶瓷碎片如同恶毒的毒蛇,瞬间划破了他的手背,留下几道狰狞的口子,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,迅速浸染了惨白的大理石面,触目惊心。

这一幕,让原本一直维持着淡然从容、甚至带着几分玩味笑容的黎华忆,脸色骤然僵硬,眼底的温柔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肉眼可见的慌乱。

那一瞬间,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支离破碎。

唇瓣轻轻颤抖,原本优雅的坐姿瞬间崩塌,黎华忆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急促地朝侍者喊道:“服务生!快!快拿急救箱来!”

她的声音,不再是之前那种轻柔甜美的语调,而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急促与几不可察的颤音,那份慌急,是江临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真实。

她甚至顾不上侍者的反应,几乎是同一时间,她已从桌面上抓起几张餐巾纸,笨拙却又迅速地朝江临伸出手,动作略显慌乱,却充满了本能的担忧,朝着江临受伤的手按去。

江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。

他本以为自己的愤怒会换来对方一丝惊讶,或者更加轻蔑的笑容,却没想到会让她如此失态。

那双温柔却有力的手,带着清浅的雪松香气,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渗血的伤口,那种近距离的接触,让他的心头猛然一悸。

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,抗拒这种突如其来的“关心”,因为这关心来自于他最痛恨的“情敌”,这是一种讽刺,一种羞辱。

然而,黎华忆却像是预料到他的举动一般,在她柔软的指尖触碰到江临因疼痛而紧绷的手腕时,黎华忆本能地收紧了手掌,将他的手牢牢地钳制住。

她的力道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,江临竟无法挣脱。

那双纤长而柔软的手指,此刻竟显得如此有力,让他想起那个残酷又强势的夜晚,她是如何以同样的力量,将他的妻子牢牢压制在身下肆意玩弄。

可如今,这双手却是用来替他包扎伤口,那样的温柔与记忆中的强势形成了巨大而诡异的反差,让江临瞬间有些恍神。

黎华忆专注地替他按压着伤口,眉头微微蹙起,那双清澈的眼眸中,此刻只剩下对他伤势的担忧。

她的长睫轻轻颤动,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,仿佛江临的伤口是她自己的一般,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。

“别动,会更严重的。”

她的声音,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急切,语气中夹杂着一种真切的关怀,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,几乎让江临产生错觉。

他看着她低头专注的神情,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热

这一刻的她,与那个夺走他妻子、搅乱他生活的黎华忆判若两人,彻底击碎了江临脑海中对她的印象,让他心头一阵迷雾,一种复杂的情绪悄然滋生。

侍者很快拿来了急救箱,黎华忆接过后,动作麻利地取出碘伏和棉签,细致地为江临消毒,然后贴上创可贴。

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,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,让江临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,却又无法将手抽回,只能任由她摆布。

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精致侧脸,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浅淡雪松香气,心底的迷雾越来越浓。

包扎完毕,黎华忆这才缓缓抬起头,那张精致的脸上,先前的慌乱已然褪去,她重新恢复了那从容的笑意,只是那笑意中,似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与释然。

她轻轻拍了拍江临的手,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柔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:“江临先生,别这么冲动。你看,现在弄伤了自己,多不值得。”

黎华忆的声音,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,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,仿佛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孩子。

那份从容与温柔,在经历了短暂的失态后,竟显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,也让江临对这个人的认知,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。

黎华忆坐回原位,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试探

“我们谈谈更实际的东西吧。你觉得和璇姐的婚姻,真的还有挽回的可能吗?”

“我们是夫妻!我们有过誓言,有过承诺……”江临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,语气中充满了困兽犹斗的绝望。

他死死盯着黎华忆,试图从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破绽,一丝动摇。

他想用“名分”与“道德”这两把曾经坚不可摧的利剑,去刺穿黎华忆那层看似温柔却无比坚韧的伪装。

他坚信,在传统伦理的框架下,他仍占据着至高点,拥有指责对方的权利。

然而,黎华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,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怜悯的微光。

“但你只给了她一纸婚书的形式,却从未给予她真正渴望的温度。”

她的声音依旧轻柔,却字字珠玑,如同细密的针线,缓缓地,却又无比清晰地,缝合著江临那自以为是的“道德高地”。

她的语气中没有指责,没有嘲讽,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,反而让江临感到一种更加沉重的压力。

江临的胸口剧烈起伏,他想反驳,想嘶吼,想用尽一切力气去捍卫他那千疮百孔的婚姻。

然而,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他脑海中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“付出”,此刻在黎华忆那平静的目光下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
他诉诸的名分,在她的眼中,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,无法承载纪璇日渐枯萎的真心。

“除了结婚证书,你究竟给了她什么?”

黎华忆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澈而富有穿透力,仿佛能直抵江临内心最深处。

她缓缓地,却又充满力量地反问,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无形的锤子,敲击着江临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。

“是突如其来的惊喜?还是无微不至的浪漫?是展翅高飞的自由?还是心灵相通的理解?”

每问一句,她的身体便微微向前倾斜一分,那双清澈的眼眸也随之变得更加深邃,仿佛能穿透江临所有的伪装与自欺。

她的表情依然温柔,甚至带着一丝鼓励,但那份温柔,却让江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。

她没有咄咄逼人,却将江临逼到了绝境。

她没有质问,却让江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婚姻中的缺失。

江临的身体僵硬地坐在椅子上,他的目光涣散,不知该投向何处。

黎华忆的每一个问题,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精准地划开了他内心的血肉。

惊喜?浪漫?自由?理解?

这些词语,在他贫瘠的婚姻生活中,显得那么陌生而遥远。

江临突然意识到,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“默默付出”,在纪璇眼中,或许只是一种敷衍,一种逃避。

他从未真正走进她的内心,从未真正去倾听她的渴望。

他哑口无言,所有的辩驳都卡在喉咙里,无法发出半点声音。

他的脸色铁青,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我厌恶。

他清楚地知道,黎华忆说的都是事实。

他曾以为,只要提供稳定的生活,纪璇就会满足。

他曾以为,爱就是默默的付出,不需要言语,不需要花哨的浪漫。

然而,他错了,错得离谱。

纪璇的失望、她的疲惫、她的沉默,都成了此刻压垮他的沉重石块。

看着江临那痛苦而无助的神情,黎华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
她知道,她已经成功地击溃了江临的心理防线。

但这并非她的目的,她只是想让他认清现实,摆脱束缚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温柔而带有劝慰的性质,仿佛在为他指引一条新的道路。

“所以,我提出一个建议。”黎华忆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慈悲的温柔,却又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强势。

“一个『开放式关系』的提议。让纪璇自由选择,让她去追求她真正渴望的幸福。同时,也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,一个可以正视自己,重新出发的空间。”

“开放式关系?”江临猛地抬起头,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
这个词语,对于他这样一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人来说,无疑是巨大的冲击。

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,这简直是对他婚姻的彻底否定,对他作为丈夫的尊严的践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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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当他望向黎华忆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时,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语。

那双眼睛里,没有轻蔑,没有嘲讽,只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真诚,以及一种对纪璇幸福的执着。

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发现所有的词语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
他的身体微微颤抖,内心挣扎万分。

不甘,愤怒,屈辱,无力,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如同汹涌的潮水,将他彻底淹没。

他想反抗,想拒绝,但他却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
黎家的势力,黎华忆的财富,以及纪璇的心,都已经不在他这一边。

他就像一个被剥夺了所有武器的战士,站在悬崖边缘,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
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婚姻,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。

他曾努力维系的家庭,如今在对方的“介入”下,却得到了纪璇从未有过的“幸福”。

他曾经的付出,在黎华忆的衬托下,显得如此苍白而不足。

最终,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
江临缓缓闭上眼睛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,颓然地靠在椅背上。
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眼神空洞,仿佛所有的光芒都已从他眼中褪去。

他知道,这场战斗,他输了,输得彻底,输得一败涂地。

江临垂下眼,看着自己伤口渗出的血,久久才低声开口:

“我……没有其他选择了,是吗?”

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妥协。

这句话,不是出自他的心甘情愿,而是被现实逼迫下的无奈选择。

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,但他更清楚,这或许是唯一能让纪璇得到幸福,也能让他自己从这场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的方式。

黎华忆轻轻地笑了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,却也混合著一丝对江临的怜悯。

她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看着江临,微笑地望着他,温柔地,像是世界上最无害的人。

咖啡厅的背景音乐依然轻柔,雪松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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