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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压抑的呜咽声终是歇了。

余幸把脸埋在苏菀的胸脯里,闷闷的声音传出来,带着很重的鼻音。

“我这样,是不是很丢人?”

苏菀看着他那颗还在颤动的脑袋,看着油灯的亮落在他发顶,旋出一个小小的光晕,眼底翻涌的那些心痛便渐渐化开,成了一抹温良的笑意。

她伸出另一只手,轻柔地落在了他的头上。

“我还在想,”她像是记起了什么,“当年在地牢里,有个小人被打得只剩半口气了,骨头都断了好几根,也只是拿眼睛死死地瞪人。我还以为他是铁打的,这辈子都不会哭呢。”

她顿了顿,指尖缓缓穿过他柔软的黑发:

“现在这样,倒让我放心了。”

这话如春溪化冻,悄然浸润了余幸的肺腑。

他从苏菀怀中直起身,撞见她脸上的笑意。那里面没有丝毫怜悯,唯有纯粹的理解与疼惜。

心倏地软了下去。

他一言不发,只是身子猛地前倾,堵住了她的唇。

那是超乎想象的冰凉。唇瓣的轮廓清晰优美,如同初冬清晨落在梅蕊上的第一瓣雪。却又柔软得不可思议,好似某种浸在清泉里的上好丝绸。

余幸的吻没有任何章法,只是反复地碾压,厮磨。他撬开她的齿关,舌尖长驱直入,横冲直撞地扫过她口腔里每一寸湿滑的嫩肉。

苏菀的身子软了一下,她阖上眼,长睫随着他的动作而簌簌抖动。

她从未有过这般经历,檀口微张间,她清晰地尝到了他——泪水的咸涩,血气的腥锈,以及那份独属于少年人的干净气息。

那味道顺着舌根一路烧下去,让她整个人都开始发烫。

她不再被动,而是开始生涩地回应。

丁香软舌如初绽的花苞,怯怯地迎上他的纠缠。

素白的手掌贴上他后颈紧实的肌理,那里的皮肤因情动而滚烫,薄薄的汗水濡湿了她的掌心。

她收紧葱指,扣住这处命门,将这个正在她唇齿间肆意点火的灵魂用力地按向自己。

苏菀的回应仿佛一道无声的赦令,让余幸的侵略瞬间瓦解,先前所有的粗暴与莽撞都转化为了细致入微的舔舐。

那条一度莽撞的舌,此刻竟带上了几分不知所措的笨拙。

它不再急于进攻,而是用舌尖轻柔地扫过她敏感的上颚,然后无比耐心地描摹她舌面的每一道纹路,沉醉在那片温驯而甜美的湿热里,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接纳。

“唔……”

细弱的呻吟被堵在里面,变作更加令人心颤的呜咽。苏菀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,只能无力地攀住他的肩,指肚深深陷进他粗糙的衣料里。

小小的木屋里,声息尽数被剥离,只剩下唇舌交缠间“啧啧”的吮吻声,津液交换时细不可闻的吞咽声,以及两人愈发急促紊乱的喘息声。

苏菀能清晰嗅到少年身上蒸腾的体热、泪痕的咸涩,以及这朽木与干草共同发酵出的芬芳。

这气味没有形状,却比任何绳索都更坚韧,将她与他捆绑在一起。

空气早已不是空气,而是被呼吸搅得粘稠,像一个密不透风的茧,将这方寸之地与外界彻底隔绝,只剩下彼此纠缠的唇舌、搏动的心跳,和这个足以燃尽一切的吻。

深吻终于到了尽头。

当双唇缓慢分开时,牵扯出的那道晶莹津液在昏黄中折出了一线淫靡的光,越拉越长,直到断裂在空气中。

余幸的吐息粗重,每一次起伏都似有灼热的熔岩在胸膛中鼓荡。

他的目光几乎要陷进那两片嫣红饱满的唇涡里。

那唇瓣似被春雨打湿的熟透樱桃,盈盈欲滴,闪烁着一层暧昧湿润的津光。

贝齿微张间,一抹被吮得殷红发烫的软舌若隐若现,像是一枚藏在蚌肉中最娇嫩的赤玉,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痴缠与缱绻。

他的手在长久的静滞后终于有了动作,指节微曲,顺着衣衫一路寻觅而下,最后栖停于她纤细的腰侧。

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布料,柔韧的肌骨就此贴上了掌心。

那份源自身体的熨帖如温水煮茶,在他指腹下缓缓漾开。

可这股暖意并未停留太久,他的指尖猝然一停,被一枚硬物硌得生疼。

那是一枚玉佩,质地坚硬。它就横亘在那儿,无声地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。

屋内的气氛一下子便凝住了。

“等一下。”

苏菀忽然按住了他的手,声音很轻,却充满了坚决。

余幸顺着那份力道停了下来,没有再动。

他看见那双方才还漾着春水的眸子里,正掀起一场骇人的风暴。

那火是烧身的情欲,那冰是彻骨的痛苦。

火与冰在她眸中厮杀,最终所有纷乱的情绪都沉淀下来,融成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
“这个,我自己来。”

她的指尖在抖,抖得厉害,几乎握不住那玉。可动作却半分迟滞也无,一圈,一圈,解开了那枚玉佩的丝绦。

那枚名为“情深”实为“枷锁”的玉佩离开了她的身体。

她甚至看都未看,只皓腕一扬,便将它掷了出去。

“嗒。”

玉佩与木桌相撞,发出了一声清脆至极的微响。

在这间只有心跳与喘息声的木屋里,这声轻响无异于一道惊雷,将昔日种种劈了个粉碎。

余幸的视线从那枚跌在桌上的玉佩移开,重新落回到她的身上。

他的指腹重新感受到了丝绦的柔滑,那根维系着衣袍的丝绦正系着一个极其繁复的结扣,像一个解不开的心事。

他停了下来,抬眼望向苏菀。那双眼瞳里燃烧的早已不是欲念,而是想要触碰又唯恐惊扰的请求。

在他僵滞的目光中,苏菀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。

她没有言语,沉默便是她唯一的誓言。

她缓缓抬起素手,玉指轻颤,似蝶翼将振,却又藏着义无反顾的坚定。

那掌心温热绵软,沁着一层细密的潮润,就这样柔柔地复上了他的手背。她引着他的手,一同探向了那个盘根错节的衣结。

指尖在丝绦间穿梭,发出细微的“窸窣”声,像春蚕在啃食最后的桑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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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那结扣终于被挑开时,丝绸滑落的柔顺声响几不可闻,却重重地砸在两个人的心上。

那件象征着丹霞峰身份的道袍从她莹白肩头滑落的刹那,一股极淡的暖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,夹杂着清苦药气与女子幽微的体温,此刻再无遮拦。

烛火的光自顾自地跳动着,将光线毫不客气地泼洒在苏菀袒露的身子上。

这光线并不柔和,反而有些刺眼,于是那凝脂般的娇躯上,再细微的景致也无处可藏。

并非如瓷器般无暇,而是带着活生生气血的暖玉,光一照,便能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脉络,像画师信手在宣纸上勾勒出的几笔淡墨山水,写意又勾魂。

锁骨下,水绿色的肚兜鼓囊囊地撑着,边缘的丝线早已吃进肉里,勒出一道浅绯色的爱痕。

随着她怎么也无法平复的呼吸,那方寸绣布便被心口的起伏顶得颤巍巍的,仿佛随时都会崩断,泄出满怀的雪色。

油灯是无情的看客,顺着那道浑圆弧线陡然滑落,便将一截雪腻腰肢从昏暗中剥离出来。

那腰肢并不纤弱得病态,反而带着倒蕴着几分少女独有的丰腴,似开春时节饱含浆汁的柳条儿,韧劲儿与媚劲儿兼得。

阴影识趣地蜷在那对腰窝处,形成两汪浅浅的涡,仿佛盛着一汪化不开的墨。

肚兜的系带在背后束得紧了,便在她平坦紧实的小腹上压出一道暧昧的棱线,勾着人的视线一路向下,最终迷失在那宛如雪地初融般的小巧脐眼里去。

余幸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。

血液在五脏六腑间奔涌的轰鸣震得他耳膜发麻,却也让周遭的一切声音被衬得愈发清晰——

衣料自皮肤上剥离时摩擦发出的“嘶啦”声,她从齿缝里泄出的一声极轻的“嗯”,还有桌上灯草被热油一逼,“噼啪”爆开的一粒细小灯花。

苏菀的身子本能一缩,一双皓腕下意识抬起,想要遮掩那片被视线炙烤得滚烫的雪肌嫩肤。

然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空气中那道有实质的灼灼目光时,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。

她那欲抬未抬的胳膊,就这么慢慢地,慢慢地垂落下来。

紧接着,她在他面前将自己的身子全然舒展开来。

那姿态不似勾引,更无关风情,倒像是一株久困于阴翳潮湿之地的藤萝终于得见天光。

因此便不管不顾地将蜷缩已久的叶片,连同积攒的尘埃与伤痕尽数摊开。

坦坦荡荡,迎着有光的方向,野蛮生长。

“菀姐,这是……”

余幸的嗓子眼儿里像是被塞了一团干透了的砂纸,只吐出几个沙哑的字音。他的目光凝在了她小腹脐下三寸之处。

那里有一道颜色比别处更浅的细线,宛若最细的笔锋在玉石上轻轻划过。若不是烛光恰好照亮了那寸肌肤的起伏,几乎无法察觉。

他的指尖虚悬在那处,不敢落下,也不忍移开。

苏菀却没给他躲闪的余地。她反手握住了那根微颤的指头,带着他按了下去。

指腹下的触感与周遭温香软弹的皮肉截然不同。

底下像是没有脂肪,只有一层薄薄的皮绷着,如同上好的绸子被人用滚油烙过,留下了永不消散的褶皱,顽固地诉说着陈年旧事。

“旁的地方……都用去腐生肌的丹液抹干净了。”她嘴角泛起一丝凄艳的弧度,像是自嘲,“独独这一处,是我从前留下的。”

她攥着他的手指,在那片浅痕上极尽缓慢地来回摩挲。那架势……仿佛是在逼着他去感受那段嵌入她骨血里的过往。

“阿幸,你摸摸看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子剥皮见骨的狠劲,“这才是那个真的苏菀。不是那个丹霞峰上不食烟火的仙子,是那个会在地牢的烂泥里打滚求活、会流血、会喊疼、会烂掉一块肉……姐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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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两个字,她说得又轻又重。

这番话像一记重锤,狠狠地撞进了余幸的心窝里。

他俯下身,将满腔的吐息一缕不剩地在那片平坦紧实的皮肉上,那灼人的热浪瞬间激起一层细小的栗粒

“往后,这里不会再添新伤了。”

话音落定,唇舌便不再是抚慰,而是成了一寸一寸的占有和品尝。

自那道旧疤起,一路往上辗转舔吻,将那皮肉上残存的淡淡汗意与灵药苦涩尽数卷入口中,品咂回甘。

最终,在他抵达锁骨那处精巧的凹陷时,待他终于抵达那对精巧秀致的锁骨软窝时,身下的玉人已然成了一滩软泥,任他予取予求。

胸前那水绿色绸布早被体热濡得半透,紧紧绷在软肉上,将那粒硬挺的嫣红豆儿轮廓尽数勾勒。

他再无犹豫,低头张口,连同湿滑的丝绸一并含入舌间。

“嗯啊……”

苏菀的娇躯猛地向后挺起,纤秀的脖颈绷出一条优美的弧光。她十根青葱玉指早已失了章法,深深地插进了对方粗硬的发间。

隔着层被津液浸透的丝绸,那感觉便愈发刁钻磨人。

粗糙的舌尖在那最娇嫩的软肉上反复地刮、擦、碾、磨,又用牙关不轻不重地啮咬,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,却又勾起蚀骨的酥麻。

那酥麻好似一窝受了惊的蚁虫,顺着她的尾椎骨一路疯魔地向上攀爬。

所过之处,无不掀起一片战栗的火海。

最终那股狂潮直冲天灵,轰然炸开,激得她眼前金星乱迸,几乎要就此昏死在他这磨人的手段之下。

那块水绿色的肚兜终究还是碍事,系带不知是沾了汗还是怎的,被勒成了一个死疙瘩。

余幸心头邪火一撞,索性俯下头,一口白牙混着手指,又咬又扯。

“刺啦”一声轻响,最后那点可怜的遮蔽也被彻底剥去了。

失去了最后的束缚,那对与她纤细身段全然不符的丰盈便跳了出来,在光晕下下沉甸甸地晃动。

那不是冰雕玉琢的死物,分明是两只熟透了的白桃,被自身的份量压得现出饱满而丰腴的弧度。

雪嫩的肌肤被撑得紧实而光洁,薄得像一层细润的凝脂,仿佛一指头戳下去,便能掐出蜜水来。

顶端那两点更是被情欲的热气催得硬挺,像是两滴还未干透的胭脂,在那片晃眼的白腻中殷红得扎眼。

余幸的呼吸当场就断了。

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得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闷棍。

喉咙里干得像要冒烟,身体各处的血都齐齐吼叫着朝一处涌去。

胯下那根早已被憋得青筋毕露的物什被这股血气冲得像一根烧火棍,坚硬昂然,鼓胀得都泛起疼来。

那顶端的小口更是不受控地沁出一小股清亮的粘液,将腿根处的布料洇开一团湿热的痕迹。

他伸出手掌,一把将那巍峨雪峰整个罩住。

甫一落下,便毫无阻碍地陷了进去。

那触感……远比念想中来得更加弹滑丰润,像一团发得极好的上等面团,偏又地坠着一股惊人的分量。

这团硕大软物蛮横地填满了他的掌心,指缝稍一收紧,便感觉那肥腴的娇肉要从中满溢出来,怎么也捉握不住。

“菀姐……”

一声含糊的呢喃从他嘴唇里挤了出来。

下一刻,他再也克制不住,突地低下头颅,像个在荒漠中渴死的旅人乍然寻着救命甘泉,将整张脸都深深扎进了那两团丰腴高耸的雪峰之间。

鼻息所及,尽是女子娇躯蒸腾出的馥郁幽香,其中夹杂着一丝撩人心弦的淡淡奶香。

那味道浓得化不开,像一张柔情大网,顷刻间便要将他的理智捉捕殆尽。

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气,随即微微侧过脸,张开嘴,一口便将那颗早已饱胀硬挺的乳首吃进了嘴中。

“啊——!”

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啼叫从苏菀的嗓子眼儿里炸开,她整个人宛若被抽去了仙骨,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仰,浑身上下抖如筛糠。

那一点殷红熟樱何曾受过这般对待。

那股被温热口腔包裹、被湿滑舌尖肆意亵玩的酥麻快感“轰”地一下炸开,如同开了闸的洪水,顺着经络疯狂乱窜。

她脑内“嗡”的一片空白,连一双纤巧玉足的足趾都死死地蜷缩成了一团。

屋内一时没了人声,只剩下一种湿漉漉、黏糊糊的靡靡之音。

“……咕叽……滋啵……”

那是唇舌与肌肤娇嫩皮肉纠缠吮弄,继而又依依不舍地分离时才能发出的淫靡声响。

在这寂静的屋中被放大了千百倍,无端就听得人脸皮发烫,骨头发酥。

余幸此刻便如一头初尝蜜味便失了心疯的蛮熊,只顾将脸埋进那片温软雪腻的丰盈之中,不知满足地咂弄着口中那颗早已被吮得通红的果实。

他用舌尖顶弄,用舌面碾磨,甚至动了牙口,叼着那乳蕾根部轻轻啃噬,快意地感受着那颗小小的肉豆儿在自己口中被玩弄得越来越硬,越来越烫。

直到那枚乳蕾的颜色从绯红化作了熟透浆果般的紫艳,连带周遭一圈粉润晕色都挂满了他的涎水,在烛火下亮晶晶、明晃晃的,好似被刷上了一层黏稠的饴糖。

他这才仿佛吃尽了这一边的滋味,稍稍喘息一声,又调转过头,将脸埋向另一座同样巍峨挺拔的雪峰,如法炮制,埋头苦干。

而苏菀早就软成了一滩被春雨打湿的烂泥,那点子神智也在这灭顶般的水磨功夫里被消磨得只剩一缕游丝。

她只能无力地仰着雪白脖颈,红艳艳的檀口微微张着,却一个完整的字眼也吐不出。

从喉间溢出的也不再是婉转呻吟,而是一阵阵黏连不清的“哼……嗯……”了。

身前的玉人早已被弄得不成样子,余幸这才仿佛从那片极致的温软乡中挣出些神智,缓缓抬起了那颗被欲望浸透的脑袋。

一缕晶亮的津液自他唇角牵扯而下,黏连在她胸前那片被吮咂得红肿不堪的雪团上,银丝在半空中晃了晃,才“啪”地断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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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菀甫一迎上他的目光,心头便是一记重重擂鼓。

那双眼珠子在昏黄烛光下黑得骇人,深处仿佛烧着两团暗红鬼火,那股子要将她连皮带骨生吞入腹的凶狠劲儿,竟比魔门养的凶兽还要摄人。

他将自己身上那件碍事的粗布衫扯下,随手丢在一旁。然后便如一座小山般,沉沉地压了下去。

两具汗津津的身子终于寻到了彼此,再没有隔阂地紧密贴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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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肤与皮肤相触的瞬间,那种细腻、温热又夹杂着薄汗的滑腻触感,让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
烛火流淌,在他们交缠起伏的胴体曲线上勾勒出一道道金边,是少年贲张紧绷的脊背,是女子丰腴挺翘的臀线,亦是那紧紧绞缠的腿根。

墙上的影子不断变换,最终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的墨色。

余幸的掌心此刻滚烫得吓人,他稳稳地箍在她那截不盈一握的纤腰上。指头根根用力,几乎要陷进那滑腻柔软的皮肉里去。

身下那根早已被憋得紫涨的粗硬物什,裹挟着一股焚心灼骨的热气,不容分说地碾上了那片早已被水泽浸透、微微翕张着的幽谷。

仅是浅尝辄止的一抵,便已听得满耳黏腻水声。

“噗嗤!”

一声闷响,像是上好的绢帛被蛮力撕开。

苏菀秀气的背脊骤然绷成一张满弓,一口气堵在胸口,险些就此昏死过去。喉眼儿里只发出一声被碾碎了似的泣音……短促而又凄厉:

“嗬……”

这声泣血般的痛呼让余幸浑身一僵,那股子癫狂的邪火瞬间熄了大半。
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被那紧致得匪夷所思、温热湿滑的甬道死死裹住、绞缠。

那销魂的滋味几乎要逼他发出一声呻吟出来。

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,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滚落,“啪”地一声,砸在她精巧的锁骨窝里,碎成了一小片湿痕。

他死死咬着后槽牙,强压下那股子恨不得立刻策马扬鞭、驰骋到底的癫狂念头。那双方才还被欲望烧得赤红的眼,此刻却只剩下焦灼与慌乱。

“菀姐……我在……”

他低下头,不断地用嘴唇亲吻她皱紧的眉心,她颤抖的眼睑,她汗湿的鬓角:

“是不是我……弄疼你了?我……我慢些……我退出去些,好不好……”

那句笨拙的询问如一注暖流,倏然穿透了苏菀脑海中那片被饱胀和痛楚搅成的混沌。满腔的惊惶和委屈竟被这股子暖意泡得酥软,渐渐化了去。

她缓缓睁开了那双掀开那双被泪汗浸湿的眸子,长长的羽睫上还挂着露珠,轻轻一颤,便在那对宛若水洗琉璃的清澈瞳仁里,清晰地倒映出少年近在咫尺满是疼惜的脸庞。

她轻摇螓首,那双仍环在他脖颈上的玉臂却逐渐收紧。旋即将脸凑了上去,用自己柔软的唇瓣轻轻印上了那紧抿成一线的唇角。

“……不疼了,”她的声音细细若蚊呐,吐气如兰,却清清楚楚地钻进了余幸的耳蜗里,“阿幸……我方才只是……有一点怕。”

那声带着颤音的“怕”好似一只利爪刺入了余幸的心尖,捏得为之一窒。

他再不多言,只将疼惜与怜爱放在了唇齿之间,厮磨交缠。

与此同时,一股精纯的真气顺着二人紧密无间的交合之处缓缓渡了过去。

那真气如同一捧烧沸了的热酒,顺着她幽深之处的经络“轰”地炸开,瞬间流遍了身体各处。

内里的不适与心底的惶惑也被这股暖意一冲,直散得七零八落。

转而浮出来的,是一种从身体到灵魂都被彻底填满的踏实,暖得让人想落泪。

苏菀的身子终于完全地融化了,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,眼中盈满水光。

余幸敏锐地察觉到,那双原本只是无力搭在他身上的修长双腿有了动作。

他稍稍垂眸,便看见那光滑如上好丝缎的大腿内侧,正试探着轻轻厮磨他肌理分明的腰侧。

那微弱却又带着热度的摩擦,像一根撩人的羽毛,在他身上点起了一长串燎原的野火。

随后那双腿缓缓抬起,莹白如玉的脚踝在他眼前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,足弓因着力道绷紧,连那几颗珠圆玉润的趾珠都羞赧地缩了起来。

她仿佛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,将那双长腿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腰背,将他拉入了温暖潮湿的幽谷深处。

这既是无声的允诺,也是炽热的邀约。

随着她双股绞紧,那肥腴雪腻的腿根便生出一股不容抗拒的柔韧力道,生生把那根早已肿胀的阳物朝着温软的桃源“拽”了进去。

“咕啾……”

一声粘腻的水响。

直没至根。

一瞬间,两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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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两艘在苦海中漂泊的孤舟,终是在此刻寻到了彼此唯一的港湾,从此骨肉相连,血脉相通,再无一丝可供外物侵扰的缝隙。

余幸只觉得底下的阳根已然深陷一处温热爽滑的极乐之境。

蜜裂内壁那千百层细嫩肉褶好似变作了有生命的精怪,死死地、贪婪地裹缠着他,吮吸着他,仿佛要将他榨干吸尽才肯罢休。

这般紧密到令人心悸的包裹感,让他哪怕微不可查的挪动,都会与那软肉牵扯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靡摩擦。

他再不想克制,腰胯一沉,随即缓缓抬起,开始了第一下撞击。

那动作起初慢得不可思议,与其说是冲撞,倒不如说是带着一股子劲儿的研磨。
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这根粗硬的物事是如何在那湿漉漉、热乎乎的蜜道之中,将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肉壁一寸寸碾开、撑平;又是如何在将退未退之际,被那些不甘的层叠肉芽给地追着、咬着,极尽痴缠地挽留。

苏菀脑中早已混沌一片,再辨不清今夕何夕。

她将脸蛋深深埋进他汗湿的颈窝,贝齿无意识地啃咬着他肩头那块结实的肌肉,落下一串细碎的绯色齿痕。

她的身躯像一块被春雨彻底浇透、汁水淋漓的沃土,正被一柄不知疲倦的犁铧反复挞伐,向着最深处开垦。

自己体内那处最湿软的嫩蕊,正被他那饱胀硕大的龟首一次又一次地顶弄。

一波波浪潮自小腹炸开,摧垮了她所有残存的羞耻。

“……嗯……啊……阿幸……”

她的声音被撞击得支离破碎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鼻音,却没有苦楚,只余下被操弄到极致的婉转求饶。

“菀姐……”

余幸粗喘着,他身下的动作愈发失了准头,只剩下又快又重的狠顶。

每一次抽离,都带出淫靡至极的水声,将亮晶晶的蜜液拉成一道暧昧的银丝;而每一次尽根抵入,又换来她一阵剧烈的颤栗,仿佛随时都要被这凶狠的疼爱撞得散架。

感受着她的温软与迎合,一股饱含占有欲的热流油然而生,缓缓充盈他的胸臆。

这是他的菀姐。

是当年在地牢腐臭的烂泥里,会分他半块救命糕点的姐姐。

也是此刻在他身下被肏干了魂儿,婉转承欢的女人。

更是他荒芜的性命中,唯一窥见的天光。

“菀姐……舒服吗?”

他刻意压低了身子,吐息如岩浆一般浇灌在了她的耳廓之上。

苏菀的魂儿早被一轮胜过一轮的灭顶快感拍得涣散,口中哪里还说得出半句整话,只剩下破碎支离的甜腻呻吟。

她那双眸子失了焦,早已没了力气的藕臂却本能地收得更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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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那两条死死盘在他精悍腰身上的玉腿骤然一绞!

匀称的小腿甚至都因用力而绷起了一道道凌厉又柔韧的筋络。那双琼洁的脚踝在他身后交叠,压得笔直的足弓就这样死死地抵入了他的后腰。

这一绞,便将余幸脑中的清明也彻底绞断。他一把攥住她不住轻颤的小腿,然后蛮横地将那条玉腿扛上了自己的肩头。

这个姿势一下子将她那片最娇嫩、最隐秘的蜜洞毫无保留地呈了上来。

“啪!啪!啪!啪!”

那不再是单纯的皮肉相击,而是肌骨与肌骨的对撼,是汗津津的软肉被撞开又合拢时发出的水声,清脆而又糜烂。

那张老旧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嘎吱”悲鸣,仿佛随时都要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撞击下散成一地碎木。

满室之内便只剩下这两种声音,此起彼伏,交织成一曲原始的歌谣。

苏菀却已听不见这歌谣,她的天地早就成了一片混沌。

三魂七魄仿佛都被剥离了出去,唯独留下这具最诚实的肉身去承接那根硬邦邦、热乎乎的宝具。

那根不知疲倦的性器像是算准了似的,每一次都不偏不倚地捣在她那块不经事的肉团上。

滋味无从言说,好似一道天雷沿着尾椎骨顺势劈入,万千星火挟着电光“轰”地窜上天灵盖。

小腹底下更是一阵阵发紧,几欲当场失禁,泄出一注爱液。

当那根阳物抽出去,那股子要命的空虚又逼得她不管不顾地向上疯顶那截纤腰,去追,去迎,去乞求下一次更重的撞击,好让她彻底沉沦。

“阿幸……阿幸……不、不行了……”

她的指甲早已深陷进余幸的后背。那哭喊出来的声音也碎得不成个调儿,宛若濒云鹤濒死前的哀鸣:

“……啊……啊哈……要、要死了……要去了……”

“菀姐……好姐姐……再忍忍……一起……”

余幸的喉头也跟着哼出声来。

下身那条一直紧紧咬着他的花径此刻正爆发出阵阵痉挛。

一道道肉褶嫩芽仿佛化作了湿漉漉的小口,蚀骨的力道一下紧似一下,拼了命地将他往里头吸。

那一记环裹终是成了摧城拔寨的惊天鼓号。

他后背的筋肉鼓起树根,用尽力气对准那处早已被汁液糊得泥泞的花房蓬门,狠狠地凿了进去!

“呃啊啊——!”

苏菀中迸出一声嘤啼,整具娇软玉体剧烈地弹动起来。

下一刻,一股潮热的花津再也关拦不住,从那紧闭的蜜缝中淋溅而出,将两人紧密相贴的腿根浇了个透湿。

几乎是在同一时刻,余幸的身躯也随之一震,蓄势已久的浓稠精浆再无保留,悉数交代在了她的胞宫深处。

空气里,尽是汗水与淫液混合在一处的腥甜气味。

一切归于平静。

也就在这时,那盏窥看了一整夜的油灯中,灯芯挣扎着一亮,接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响,熄灭了。

满室的昏黄淫靡,瞬间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。

唯有一线月光从窗格的缝隙里泄了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银霜。

目不能视,耳鼻与触感反倒变得格外灵敏。

他们能更清晰地听见彼此胸腔之中那沉稳有力的心跳,能感受到胸脯贴着胸脯的起伏,以及那交颈而卧时,拂在耳畔的温热呼吸。

余幸依旧赖在她体内。

那根刚刚还逞尽凶威的孽物此时已褪去一身狰狞,温驯异常……却仍然贪恋着她体内的温软紧致,像个寻着了归巢的孩子。

他将脸深深埋在她汗津津的颈窝里,发出一声低唤:

“菀姐……”

“在呢。”

“姐姐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

苏菀一声声地应着,同时玉臂轻抬,一下又一下拍抚着他汗意未消的阔背。

她睁着眼,静静望着头顶那方被月色映出斑驳轮廓的屋瓦。

浑身骨殖仿佛被人尽数拆散,又胡乱拼凑回去,酸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。

她细细品味着那高潮迭起后残留在体内的丝丝余韵,温软而绵长。

腿心里犹自一片春潮泛滥后的黏湿狼藉,那是他留下的印记,也是她情难自禁时泌出的琼浆花蜜。

只是这一次,这欢好过后的空乏并未让她觉着半分虚无,反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之感,暖洋洋地从丹田深处弥漫开来,仿佛一颗漂泊已久的心终于落了地,生了根。

她不再是那个被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提着,任人观赏,眉眼皆是虚假的木偶。

在这间充斥着情欲气息的陋室里,她找回了那个会哭、会喊疼、会被欲望彻底贯穿淹没的,活生生的自己。

屋外,夜风过境,吹拂着田垄间丛生的铁骨草,扬起一片细碎的沙沙声响。

她想。

向死而生,如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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